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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28

“你们公司也在这?”温周宴问。

程岁宁应,“嗯。”

“大概几点结束?”

程岁宁看了眼表,现在快九点半,她们包厢里已经进行得差不多,“十点应该就要散了。”

“那我也十点走。”温周宴说:“一起回家。”

“好。”

程岁宁应答得很痛快。

温周宴又问,“你要不要下去?”

“嗯?”程岁宁疑惑,“做什么?”

温周宴的唇角忽然往上勾了勾,一只手摁着自己的眉心,尽显慵懒,斯文又禁欲,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,“就是因为你不在,我才被灌了这么多酒。”

他说着,音调上扬了几分,似是在告状,“老裴把阮带来了,就喝了三杯,剩下的都我喝了。”

“我们总裁也喝了不少。”程岁宁佯装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,“能者多劳,你酒量挺好的。”

温周宴愣怔了两秒,他一时间没听出来程岁宁是真心实意还是在反讽。

他忽地笑了。

“程岁宁,我酒量多少,你不知道?”温周宴那双狭长的眼睛此刻显得格外魅惑,尤其是他眯着眼看人的时候。

多情至极。

程岁宁只看了一眼便将目光投向了别处,她脸上泛着微笑,“比我好多了。”

温周宴:“……”

良久之后,他笑:“那也倒是。但,我不

太想喝。”

“那我一会儿给你打电话吧。”程岁宁说:“懒得下去了。”

“好。”温周宴看她头发乱了,便伸手将散落的头发给她别到了耳后。

“你叫代驾开你车。”程岁宁说:“我开车回。”

“你没喝酒?”温周宴闻凑近她身边,轻嗅了嗅,“有酒味。”

程岁宁轻扶了他一下,“是你身上的酒味。”

“很重么?”他抬起袖子闻了下,不禁莞尔,“好像是。”

“你喝了多少?”程岁宁问:“五瓶?”

“不知道。”温周宴说:“没数。那帮家伙平常看起来滴酒不沾,没想到这种时候千杯不倒,啤的红的宴白的混着喝,喝得不少。”

程岁宁盯着他看,温周宴捏了下她的脸,程岁宁往后退了半步。

“你生气了?”温周宴温声问。

不等程岁宁回答,温周宴便道:“程岁宁,你怎么总生气啊。”

“你喝醉了。”程岁宁说:“我没生气。”

温周宴趁她不注意,长臂一伸趁她不注意又捏了下她的脸,程岁宁捂着脸看他,那双漂亮的鹿眼里带着嗔怪。

而温周宴却带着抹恶作剧得逞地笑,“你怎么总口不对心。”

“没有。”程岁宁低敛下眉眼,“你喝多了。”

“程岁宁。”温周宴的声音变得温宴,“你抬起头,看看我。”

他说:“程岁宁,我头疼。”

“哪儿?”程岁宁纤细的手指探向他的太阳穴,一对比才发现温周宴的脸红得厉害,她

轻摁了下他太阳穴的位置,“是这儿?”

“再往上。”温周宴离她很近,说话的呼吸都吐露在她的肌肤之上,一步之遥,他轻轻伸出胳膊就把程岁宁拉到他怀里,脑袋顺势搭在她肩膀上,声音很闷,“程岁宁,我头疼。”

他说话声音比往常软了很多,特别像在撒娇。

程岁宁被自己的认知给吓了一跳。

她伸手在温周宴的头顶摁了几下,“是这儿么?”

“嗯。”温周宴低声应了句,“我想回家了。”

“那我回去收拾东西。”程岁宁说。

“再等等。”温周宴说:“你帮我摁一下。”、

程岁宁的手指顿了下,她朝四周环顾了一圈,身体微僵,“一会儿被人看到……”

“看到就看到。”温周宴的手臂缓缓收紧,下巴在她衣服上蹭了下,“我抱你,合法。”

程岁宁:“……”

温周宴的酒品很好。

他喝多了以后不话痨,也不骂人,甚至不吐,而且仍旧能保持理智,将自己洗漱完躺在床上就沉沉睡去,睡醒之后也不会太难受,照常上班。

以往他喝醉了回家都是自己打理好一切,程岁宁给他熬一杯解酒汤,他坐在床边喝完,偶尔也会抱住程岁宁,但也只是一会儿。

这还是第一次,温周宴在外面醉了。

他抱程岁宁抱得很紧。

热气都吐露在她脖颈间,“程岁宁。”

“嗯?”程岁宁轻声应。

他又喊,“程岁宁。”

“嗯?”

“程岁宁?”

“嗯。”

“程岁宁。”

“嗯。我在。”

他不厌其烦地喊,程岁宁也耐着性子应。

她的手指还在他的头上轻轻摁着,心里又酸又涩。

为什么在她打算离开的时候,他才能好那么一点点?

“程岁宁。”他又喊,“你名字很好听。”

“嗯,慕老师起的。”程岁宁说。

温周宴说:“以后,我们孩子的名字你来起吧。”

“嗯。”程岁宁打趣他,“那以后他跟我姓。”

“好。”温周宴下意识答应,却在两秒后补充道:“我们以后生两个,一个姓程,一个姓温。”

“万一我生孩子死了呢?”程岁宁问。

温周宴忽然沉默。

他的胳膊在一瞬间收得极紧,紧得程岁宁快要无法呼吸。

“那我们不要孩子了吧。”温周宴说:“我想要你。”

程岁宁收回给他按头的手,语气戏谑,“你妈怎么可能让?”

“那也要听我的。”温周宴笃定道:“拿你的命换小孩,我做不到。”

程岁宁:“……”

说不上来什么心情。

她知道温周宴的品性很好,也很有责任感。

但她想要的不止这些,一段婚姻中不是只有这些就能够过下去。

温周宴回去收尾告别,程岁宁也回包厢里拿东西。

两人各自分开。

他们都没注意到,三楼卫生间门口站着一个女孩,嘴里正碎碎念着:“不是吧!”

“这还是我认识的温律吗?”

“就铁面无私那个?我的妈呀,他会笑?”

“不是,原来他不止会营业

微笑?”

“他还这么粘人?我去。我的世界观要崩了。”

她捏了一把自己的脸,“我不是在做梦。呜呜呜呜。”

“温律老婆好温柔啊,温律对她老婆也好温柔,神仙爱情。”1

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群,在会话框里打了一句我看到温律老婆了呜呜呜!温律好温柔啊!

正要点发送,卫生间忽然来了人,“姗姗,你怎么上来这么久?”

是组里的实习律师秦鸥。

林珊珊手一抖,把会话框里的文字全都删掉,慌张收起手机,“我肚子疼。”

“你上完了?”秦鸥说:“那你等我一下,我很快。”

“楼下卫生间还满着?”林珊珊问。

秦鸥点头,“今晚的酒太多了,大家……我的天,二楼卫生间里吐得都是酒味。”

林珊珊收回手机。

她在外面等秦鸥,站在栏杆前,她看到了在一楼大堂等人的温律老婆。

不一会儿,温律也下了楼,两人牵着手往外走。

唔,这令人羡慕的神仙爱情。

温律不把老婆带出来一定是在金屋藏娇!

以后谁再说温律喜欢乔夏,她一定狠狠反驳!

唔,可是忘记录证据了。

那帮证据至上的律师们肯定不会信的。

林珊珊站在那儿,隔着玻璃依稀看见温律给他老婆戴上了羽绒服的帽子。

他站在风里,笑得温柔。

-

打扫家是件麻烦事,尤其是年前的打扫,程岁宁必须做到处处清亮。

每个犄角旮旯都不放过,就连电视都要摘下来

把背后的灰尘擦得干干净净。

翌日,程岁宁七点就醒了。

温周宴还睡得正熟,她起来先煮了些米粥,然后把去储物间把东西都搬开,弄完那些已经八点。

她回房间看了眼,温周宴还睡着。

她在床边坐了会儿,等到八点半才温声喊,“温周宴。”

温周宴皱着眉轻哼了声,“嗯?”

“起床了。”程岁宁说:“打扫家。”

温周宴翻了个身,“嗯。”

他只答应,但不动。

程岁宁拉开窗帘,阳光倾泻而入。

温周宴的眉头皱得愈深,他伸手挡了一下,尔后缓慢睁开眼睛。

温周宴昨晚喝了不少酒,尤其是各种酒混着喝,后劲儿比较大。

虽然回来以后程岁宁给他煮了醒酒汤,但今早起来脑仁仍旧嗡嗡地疼。

他忍着难受坐起来,眼前有些模糊,他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。

等他出客厅的时候,程岁宁已经打了两盆水,开始擦玻璃。

客厅的玻璃窗极大,程岁宁踩了个凳子上去的。

温周宴过去喊她,“下来。”

“干嘛?”程岁宁把毛巾递给他,“你帮我重新洗一下。”

“你下来。”温周宴说。

“昂?”程岁宁懵了两秒,“做什么?”

温周宴直接抱着她的腿,把她从高凳上抱了下来。

身体忽地腾空,程岁宁吓了一跳。

“我擦。”温周宴站上去,“你扶着我。”

“啊?你会?”

温周宴:“……”

“你教我。”温周宴说。

程岁宁:“……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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