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笙，在燕鸿笙的滋养下，才能变得如此娇美吧。

他的心，忽然就好像被人用锄头挖走了一块似的，也不知挖走的是什么，反正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，再也不能圆满。

“少爷，你别难过……”保姆安慰他。

周宴礼望着保姆，他不解她为何要同情他：“我干嘛要难过？”

保姆是个情商极低，说话不懂绕弯的直肠子：“以前的周夫人又温柔又漂亮，对你又好，是个非常完美的人。少爷你把她弄丢了，娶了一个又丑有坏的病秧子，害得你家破人亡前途尽毁。我们原本以为，你如今会幡然醒悟，拨乱反正，和现在的周夫人离婚，追回原来的周夫人。没想到原来的周夫人却找到那么好的归宿，她铁定不会回头了。那少爷就不能和她旧情复燃……真可惜。”

周宴礼的俊脸一阵青一阵白。

“你们私底下都是这样非议主子的吗？”

保姆慌慌张张道：“少爷，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。顾府所有的下人都是这么认为的。再说，我们说的是事实嘛，现在的周夫人自持你的宠爱，脾气火爆，对我们不是打就是骂，我们早就看不惯她了。也不知道你被她喂了什么迷魂汤，被她迷的鬼迷心窍似的。”

周宴礼张大嘴，好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
“你就不怕我解聘你？”

保姆扬起脑袋，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表情：“少爷，现在顾府已经落败了。拖欠我们工人的工资几个月了。你若解聘我们，我们巴不得呢。我们不过都是看在旧情的份上，苦苦支撑着。”

周宴礼：“……”

遇到这么直白的保姆，周宴礼招架不住。

“我会尽快发你们工资的。”

保姆道：“我们也不全是因为顾府欠钱才不愿意留下来的。而是你那位新夫人太欺负人。她压根就没有把我们当人看。深更半夜要吃夜宵，水温必须四十度，还得随叫随到～…但凡我们迟到一分钟，就会被她问候祖宗十八代。也不知道你眼睛是不是进沙了，选来选去选个这么没品的女人。”

咂咂嘴，又噼里啪啦道：“原来的周夫人多好啊。亲切可爱，活泼善良。她从来不打骂我们，我们谁家有困难的，她都会尽心尽力的帮我们呢。少爷如果你这边可以放人，我明儿就去她那里应聘……”

周宴礼一口恶气卡在喉咙，进不去出不来。最后无力的朝她挥挥手。

保姆刚在兴头上，被打断了话。悻悻然的离开了。

周宴礼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。

目光却再次不经意的落到手机屏幕上。

念笙正巧笑嫣然，顾盼神飞的望着他，那目光似蕴含着嘲讽。

周宴礼想起从前种种轻贱念笙的画面：他曾经以为，像念笙这种出生卑微的女孩，只要把她娶进家门，让她跨越阶层，就是对她天大的宠爱。所以，他可以无止境的轻视她的需求，对她冷暴力，甚至高高在上的命令她捐出她的器官。

“呵呵。”周宴礼自嘲般的笑出声。

他忽然觉得以前的自己真混蛋，他有什么资格那样对徐莺。

他不就是仗着她对他的爱吗？